开门试营运 (第1/1页)

    第1章开门试营运

    【视角：林夏禾nV】

    招牌上的小灯叮一声亮起，我把「休息中」翻到「营业中」。门外风有点黏，夏末的云像半融化的棉花糖。未央把钥匙收好，抬手敲了敲门框：「今天算试营运，别太用力卖东西。」

    夏禾把抹布拧乾，笑着点头：「我们不是卖东西，是换东西。」

    门铃响了两下，男人推门进来。

    他三十多岁，皮肤晒得深，衬衫领口松开一格，讲话前先看了一眼掌心像在找词。

    张继把破损的卡套放在柜台：「可以换……一个被回的讯息吗？」

    夏禾把卡套翻过来看，里面压着一张小卡，上面歪歪写着「给你的生日卡」。

    夏禾抬眼：「想要谁回你？」

    张继抓抓後脑：「nV儿。昨晚她十五岁生日。我跑夜班，错过了。讯息还在已读那一行前面卡着。」

    未央把柜台上的玻璃罐推过去，语气很慢：「说清楚你要得到的东西。」

    张继x1口气：「我想要她回我一句——爸，我有收到，哪怕只有这句也好。」

    未央点了点头，拿起笔在小纸条上写字：「可以。代价两个选择，你挑一个。」

    未央把纸条转过来，指节按住边角：

    未央抬眼：「一，交出这张你一直没送出的生日卡。今天中午前，她会回你一次讯息。

    二，删掉手机里所有未送出的草稿讯息，包含要说却没说出的道歉。今晚她会打给你，通话时间会超过十七分钟。选快，或选轻。」

    张继沉默，指腹摩着卡套的裂口。

    夏禾靠在柜台边，轻声补一句：「两个都不是罚，都是整理。」

    张继x1鼻子，勉强笑了下：「我……先选一。卡给你。」

    他把卡从卡套cH0U出来，放进玻璃罐。

    未央把罐子轻轻一盖：「成交。等一下。」

    柜台下方像有一阵小风掠过，门铃自己抖了一下。张继的手机同时「叮」一声亮起。

    他低头看，喉结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很短的讯息——

    「爸，我有收到。」

    张继像是忘了呼x1，过了两秒才抬头：「这……」

    未央把罐子推到一旁：「我们只做交换。回去吧。今天白天别太拼，晚上把车窗擦一下，让风进来。你会觉得轻一点。」

    张继用力点头，眼眶有点红：「我会。谢谢。」

    夏禾把门打开送人：「生日快乐，张小姐。」

    男人站在门槛外，像突然想起什麽，转回来鞠了一下躬才走。

    门阖上，店里安静了一瞬。

    夏禾撑着柜台：「原来这样就会动。」

    未央弯腰打开cH0U屉，愣了一下，把一枚h铜小钥匙放到桌面。小钥匙细窄，柄上刻了一个很小的「1」。

    夏禾眨眼：「刚刚没有这个吧？」

    未央用指尖碰了碰，钥匙发出一声乾脆的脆响：「没有。不过它喜欢在对的时候出现。」

    夏禾：「它是什麽的钥匙？」

    未央：「以後会找到锁。先收着。」

    下午有yAn光探进来，尘埃像细小的鱼。第二个客人还没来，隔壁早餐店的黑板被老板娘擦过一遍，黑板上粉笔字从「今日特价」变成「昨日特价」，她皱眉，又擦回去。

    夏禾端着水，看了一眼那张黑板，觉得像眼睛眨了一下看漏了什麽，但又说不上来。

    未央把营业时间的小牌换了个角度：「夏禾，写个便条贴在门边。」

    夏禾：「写什麽？」

    未央：「不收现金，大字。再下面小小写一句：你带来放不下的，我们帮你找回仍需要的明天。」

    夏禾笑：「这句好听。」

    未央也笑：「是你昨天说的。」

    门铃又响了一次。

    这回是一位背着画筒的nV孩，头发被晒成浅棕，鞋带打了一个歪结。她走过来，眼睛亮亮的，还没坐下就开口。

    顾客把画筒放下：「我想换一个……不会怕开口的五分钟。」

    夏禾下意识点头：「先坐，喝水。说说你要开口跟谁。」

    nV孩挤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导师。我一直不敢问她要不要看我的稿子。」

    未央把玻璃罐又推过来，语气平稳：「好。两个选择。」

    未央指着纸条：「一，借我们你的耳机三天，三天别用它。今天下午三点到三点零五分，你会自然开口。

    二，把你手机里存了又删、删了又存的那句简讯，现在念一遍给我们听，念完就能立刻用——但你得答应，今天晚上把画筒里最不满意的那张撕掉。选快，或选轻。」

    nV孩抓紧画筒，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拿出来，深呼x1：「我选二。」

    她看着屏幕，声音很小：「老师，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十分钟的时间？我想请你看……看一张我画的海。」

    她念完，脸红到耳朵。

    夏禾快手递上一张卫生纸：「很好，刚刚那个声音就行。」

    未央点头：「成交。晚上一张，把它留在今天。」

    nV孩像逃一样点头，扛着画筒出去。

    门外yAn光更亮，墙边蝉声把空气烤得发乾。夏禾把刚刚那枚小钥匙放进cH0U屉，旁边正躺着一支很普通的原子笔，笔杆上贴着透明胶带。她突然想到什麽，弯腰把胶带拨起来，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贴纸，上面写「明日」。

    夏禾：「未央，这个笔你什麽时候贴的？」

    未央把视线从记事本上抬起：「我没有贴。」

    两人对看一眼，谁也没说话。

    门外的黑板又被擦了一次，这次是「今日特价」。老板娘嘟囔：「粉笔是不是cHa0了？」

    风从街口吹进来，轻轻晃了晃门铃。

    夜里之前，还会有人推门，拿着一个小小的愿望进来。

    今天只是开始，像把钥匙试着cHa进一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锁孔。

    ——

    章末备注｜

    ?店规简化：只在明天营业；不收现金、只做等价交换；不追问来处。例：张继用「未送出的生日卡」换来nV儿的一句回覆。

    ?交换流程3步：提出→衡量→兑换。例：nV孩提出「不怕开口五分钟」；店方给两个代价；她朗读那句简讯，兑换成立。

    ?小倒带的徵兆观察：隔壁黑板的文字一度颠倒，像有人把时间抹薄了一点读者可当彩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