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冰拿铁 (第1/1页)

    城市的夜晚微凉，玻璃窗上映着霓虹灯的倒影，街灯昏h地照在人行道上，透过落地窗投进了咖啡厅内，让氛围显得温暖而静谧。

    沈芷妍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握着一杯冰拿铁。

    她平时习惯喝冰美式，但这间咖啡厅她从没来过，害怕这里的美式不合胃口，所以选了最安全的拿铁。

    拿铁的味道偏甜，并不是她习惯的苦味，但那一点点微妙的温柔口感，竟让她感觉……安心。

    奕凛坐在她对面，手里的黑咖啡还冒着淡淡的白雾。

    店内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咖啡机的蒸气声时不时响起，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N香的气息。

    这是一个适合谈心的夜晚。

    但沈芷妍并没有说话。

    她只是低着头，轻轻搅拌着咖啡，却没有喝。

    像是需要藉由手上的动作，让内心保持稳定。

    「没想到你也会主动约喝咖啡。」许久後，沈芷妍终於开口，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怎麽？」奕凛抬头，语气一贯平淡，「不想来？」

    「当然不是。」她轻笑了一声，「只是你平时不是更喜欢自己喝？」

    他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看起来像是快要被压垮了，却还是努力把自己藏起来。

    他不是Ai管别人私事的人，却莫名地，不想让她继续闷下去。

    「你不是有话要说？」他淡淡开口。

    沈芷妍微微一愣，眼神像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失恋的人，通常会找个人发泄情绪。」奕凛语气依旧平淡。

    「说了，事情也不会改变。」她低下头，搅拌着咖啡，语气平静。

    那种「过於平静」的语调，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所以你选择不说？」

    她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说：「……就也没什麽好说的。」

    她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哭喊、咒骂、抱怨。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摊无声的湖水，看不见涟漪，也没有波动。

    这种「不说」，b崩溃还让人闷。

    「沈芷妍。」

    她抬眼看他。

    「不说出口的东西，不代表不难受。」

    那一瞬间，她眼里闪过些微动摇。

    沈芷妍突然抬起头，看着奕凛：「那你呢？」

    奕凛挑眉，视线从咖啡杯移向她：「什麽？」

    「你为什麽会约我来喝咖啡？」她歪着头，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几分探究。

    奕凛停顿了一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有马上回答。

    「程主管，你是不是有心事啊？」她眨了眨眼，语气像玩笑，眼神却很认真。

    那一刻，轮到奕凛沉默了。

    他原本只是想「听她抱怨」，却没想到她反而在关心他。

    他没料到沈芷妍虽然低落，却仍然留有余地在意别人的情绪。

    她怎麽会这麽敏感？

    他视线微动，像是闪过什麽，端起咖啡掩饰掉那一瞬间的迟疑。

    「……没有。」

    「哦？」沈芷妍挑眉，一脸「我才不信」的表情。

    奕凛抱着手，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地说：「只是不想让公司里有个人每天看起来像怨灵一样。」

    这句话让沈芷妍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

    她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搅拌着咖啡，像是在思考什麽。

    「……怨灵啊。」她轻轻呢喃，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笑容有点淡、有点苦，但不再像早上那样苍白无力。

    而就在这一瞬间，奕凛忽然明白自己为什麽想约她喝咖啡。

    因为他看见她眼里的疲惫，也想让她——再次有力气笑出来。

    第二天早上｜办公室

    程奕凛刚踏进办公室，就感受到一阵不寻常的气氛。

    窃窃私语此起彼落，有人装作低头看文件，有人偷偷朝他这边瞥。

    他不动声sE地走到座位，却听见一个压不住的声音传来。

    「程主管，昨天晚上……我看见你和芷妍了。」

    奕凛抬头，冷淡地瞥了那位同事一眼，语气一贯平静：「嗯。」

    他并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昨晚远处有几个熟面孔端着饮料、装作经过，其实偷偷拍了照。

    这种事，不用猜都知道今天早上会发酵。

    「你们在约会吗？」

    奕凛停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向另一位同事。

    他的眼神依旧冷淡，但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敲了一下，像是沉思。

    然後，他微微一笑，那是办公室没人见过的神情。

    「也算是约会。」

    空气瞬间凝结。

    办公室安静了一秒，然後窃窃私语声炸开。

    「真的假的？！程主管这麽直接？」

    「我以为他会说无可奉告之类的耶！」

    「沈芷妍知道他这麽说吗？」

    「这个大冰山真的要谈恋Ai了？」

    这时，妍仪抱着一叠文件走过来，把图稿放在奕凛桌上，挑着眉看他，语气轻飘飘的。

    「该不会……你喜欢沈芷妍吧？」

    奕凛没说话，只是接过图稿，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太平静，却也太难懂。

    妍仪站在原地，盯着他几秒，嘴角一挑：「……有趣。」

    然後转身离开。

    她没问更多，但她知道，有些故事，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