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第1/5页)

    ＊＊第04章裂痕＊＊

    ＊＊1＊＊

    林夏从未想过，她和陈默之间会出现这样的沉默。

    窗外的雨已经下了整整三天，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她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却迟迟没有敲下一个字。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默发来的消息：

    「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实验数据出了问题。」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一个「嗯」。

    上一次他们好好说话是什么时候？她记不清了。自从陈默的课题进入关键阶段，他的时间几乎全部被实验室占据，而她的工作也进入了忙碌期，两人像是两条平行线，偶尔交错，却始终无法真正靠近。

    林夏叹了口气，合上电脑，走到窗前。雨水顺着玻璃滑落，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雨天，陈默撑着伞，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那时的雨是温柔的，而现在，雨声却让人心烦意乱。

    ＊＊2＊＊

    陈默回来时已是深夜。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林夏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似乎并没有在看。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目光与他短暂相接，又很快移开。

    「还没睡？」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疲惫。

    「嗯。」她合上书，站起身，「我去热饭。」

    「不用了，我在实验室吃过了。」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林夏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实验顺利吗？问他累不累？这些话题他们已经重复了太多次，答案也早已心知肚明。

    最终，她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卧室。

    「林夏。」陈默突然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为什么道歉？」

    「最近……我太忙了。」

    她终于转过身，看着他。他的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头发也有些凌乱，衬衫的袖口沾着一点墨水的痕迹——那是他思考时习惯性转笔留下的。

    她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你知道我不是在怪你忙。」她轻声说。

    陈默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累了，先去洗澡。」

    林夏看着他走进浴室，关上门，随后传来水声。她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家，此刻竟显得如此空旷。

    ＊＊3＊＊

    第二天早晨，林夏醒来时，陈默已经出门了。

    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份三明治，旁边是一张便签：「记得吃早餐。」

    她拿起牛奶，发现还是温的——他算好了她起床的时间，特意热好的。

    她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很久，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他还是那个陈默，细心、温柔，会在她熬夜工作时默默泡一杯蜂蜜水，会在她感冒时煮姜茶，会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

    可是为什么，他们之间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4＊＊

    晚上，林夏接到了闺蜜苏晴的电话。

    「你俩最近怎么了？」苏晴开门见山，「陈默今天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林夏愣了一下。

    「他……这么问的？」

    「对啊，说你最近都不怎么理他。」苏晴叹了口气，「你们吵架了？」

    「没有。」林夏低声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你们以前不是无话不谈吗？」

    「以前是以前。」林夏苦笑，「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实验数据，而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林夏，」苏晴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他变了，而是你在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们的关系……变得平淡。」

    林夏怔住了。

    ＊＊5＊＊

    挂断电话后，林夏坐在沙发上，思绪纷乱。

    她想起刚和陈默在一起时，他们可以聊一整夜，从喜欢的书到童年的回忆，从未来的梦想到对世界的看法，仿佛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而现在，他们依然了解彼此，却越来越少分享那些细微的情绪。

    是因为时间冲淡了激情，还是因为他们都习惯了把心事藏起来？

    她拿起手机，点开和陈默的聊天窗口。上一次他们发消息超过三句话，已经是两周前的事了。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打下一行字：

    「今晚有空吗？我们聊聊吧。」

    发送后，她盯着屏幕，心跳莫名加速。

    几秒后，手机震动。

    「好，我八点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或许他们需要的，只是一次真正的对话。

    ＊＊6＊＊

    晚上八点，陈默准时推开了家门。

    林夏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两杯热茶。

    他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平静却专注。

    「想聊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陈默，」她轻声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吗？」

    他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记得，你因为我忘记回消息，气得三天没理我。」

    「后来你送了我一本手写笔记。」

    「嗯，花了我一整晚。」

    「那时候我在想，」她低头看着茶杯，「为什么我们宁愿冷战，也不愿意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陈默沉默了片刻。

    「……因为害怕吧。」

    「害怕什么？」

    「害怕说出来之后，对方会觉得……自己很麻烦。」

    林夏抬起头，发现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