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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佻  (第1/1页)
    在家的姜稷去楼下厨房里盛了一碗炒酸奶,出来后姜女士正在和家政阿姨说话。    “以后早上一定不要弄海鲜粥,我先生不常回家,饭菜主要是做给两个孩子吃,如果要买鱼的话一定要买小一些的,尽量不买河鲜腥味太重,内脏之类的不要买,大的那个孩子不吃这些也受不了。”    “平常菜辣一些没关系,米饭要软,两个孩子都爱吃……”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些事项之后姜女士很抱歉地和阿姨说,“真的不好意思,我家的小孩都在读高中,菜如果味道不好的话他们吃的也就少了。”    阿姨连忙摆手说不会,这位主人家里的礼貌简直好到了极致,看起来常常冷脸的大孩子实际上很会关心人,就连稍微皮一些的那个小的性子都很良善。    “妈!我晚上想吃玉米。”    姜女士转身看着姜稷捧着个碗吃点心,便说道:“乖,你去盛一碗给小慎带过去行吗?”    按照平常姜稷可不会轻易应承下来,即便是在姜女士面前,他不愿搭理文慎的样子总要装一个。    没想到,姜稷只‘嗯’了一声,说:“那找一个保温盒。”    吃完后他把碗放回厨房就去楼上找东西了。    文mama弯月似的眉梢一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赶着献殷勤?    她接着对阿姨说道:“那之后两个孩子就麻烦您了。”    二楼是文mama和文叔叔的卧室,书房和茶室还有个全家人都不常用的健身房。文慎和姜稷的房间都在三楼,一个朝东,一个向北。    向北的那个房间是文慎的,那房间里有面朝西的窗户,夏天三四点的时候带着湿意的风往身上吹,就像是一整张浸透了薄荷水的纱布铺在人身上,遍处清凉。    姜稷的房间就直接杜绝了姜稷睡懒觉的心思,飘窗做得极大,初升的太阳,光芒洋洋洒洒全泼进了房间内,炽烈焦灼。    姜稷倒挺喜欢的。    他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后看着斜对面紧闭的房门,心底忽然有着细小的心思在作祟。    进去看看?    反正他也不在。    就当姜稷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他忽然清醒了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在做贼,干着偷偷摸摸的事?    他姜稷做事要是偷偷摸摸那还像什么样子,心里一想开,姜稷就毫无任何心里负担地打开了文慎的房间。    和他相差无几的衣柜,这倒不是刻意,而是当初定制衣柜的时候姜女士带着他们去迪士尼玩,几天都不在家。    文叔叔一个人看了半天最后决定把全家的衣柜都弄成一个样子的,他又想到姜女士可能不太喜欢大众化,就让师傅把衣柜的颜色涂成不一样的就行。    姜稷还记得回来的那天自己亲娘本来高高兴兴,他和文慎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在后面看到那些一个样式的家具当时就傻了。    除了这些,文慎的房间好像比他的要小一些。有一年文慎在隔壁人家里当家教,挣了钱之后给全家都买了礼物,姜稷记得文慎送给姜女士的是一对温润的珍珠耳环。    姜女士带出去聚会的时候在众人面前可劲炫耀了一番,剩下的一些钱文慎就买了个书架,也不是什么好材料但漆上得还不错。    姜稷手指在书架上划过,没有积灰,看来平时挺爱护的。    书架上排满了书,但并不拥挤,放置了好一些小物件显得整体错落有致。    姜稷手里揪着一片薄荷叶子,浓郁深沉的绿摆在书架上倒是可爱得紧,他微眯着眼睛,怎么都是画家的名字?    维米尔、德加、格列柯……姜稷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些画家并不是一个流派的,文慎看这个做什么?    这些画集大多是深色的外壳,即便保存得很好也能看出印刷的年份离现在有些年头,里面应该是铜版彩印的纸张,不然早泛皱了。姜稷扫了一眼,发现有一本画册上有些不平整里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刚想拿出来看看姜女士就在楼下喊他。    姜稷收回了手。    算了,下次再看。    校内蝉鸣声阵阵,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正以僵尸觅食之势往各自的教学楼内涌去,在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站在思静楼下的姜稷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个脑子被吃了的智障,不然为什么会答应给文慎那个家伙送炒酸奶?    他不仅不知道文慎的班级在哪里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站在这里别人也跟着在旁边傻兮兮地看着?    感情这一中的学生都没见过人了是吗?!    姜稷忍了忍,决定随便找个人问问,他往楼上去正好迎面走过来个男生,他也没管对方知不知道就问,“同学,你知道高二的文慎是哪个班的吗?在几楼。”    对方一愣,看了姜稷两眼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保温盒,男同学像是被刺激了,表情呆呆地对姜稷说:“我带你过去?”    姜稷点点头道了声谢。    姜稷跟着这位同学走的时候发现对方也没担心保卫处的会在哪里就直接拿出手机,两只手不停地打着字,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谁发消息,还一脸莫名的兴奋。    一中的学生原来这么头铁?    “就这了。”    男生往里面喊了一声:“文慎,你……你的!”他忽然卡壳了看下姜稷,小心地问:“同学,你是?”    姜稷拍了拍男生说道:“我自己来。”    刚睡醒的文慎好像还没缓过神,左边脸上还压出了一个浅浅的红印,不知是不是刚刚迷糊地听到有人喊自己文慎条件反射般看向门口,姜稷正站在那拿着个保温盒对他说:“死出来。”    本来八班的同学们听到这一句“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昏的,这话是说谁呢?    而当他们看到文慎站起来往外面走,班里就像沸腾的油锅里溅了滴水马上就炸开了!    卧槽!谁那么大胆说会长?!    姜稷看着从窗户里往外探的脑袋,那一个个都戴着眼镜亮晶晶地闪着八卦的光芒。    他心底忽然就泛起了点戏弄文慎的小心思。    “怎么来了?”文慎可能是因为刚醒的原因,声音沙沙的有些酥耳朵,一贯冷然的眼里也是迷蒙着,浅红的眼尾有几分媚态。    文慎这个样子……    姜稷把保温盒放到文慎手中,故意凑到文慎的耳边:“吃完。”    “听见没?”    明朗又轻狂的笑像极了男孩子本性里的可恶,但他的眼睛那么亮,如同混进了整片大海般。    潮浪涌来,喧嚣寂静。    那天吹来的并不是秋风,扑面而来的温度里还留存着夏日的余毒,文慎躲不掉。    文慎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沉沉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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