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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第1/1页)
    一直到第二天练武,燕怀都还有些恍惚,一度怀疑昨天醉的究竟是杨旭还是他自己。    小将军换了柔软的厚冬服,一双桃花眼醉得水光朦胧地候在燕怀自己的帐内,发带是被小将军自己取下的,几缕青丝柔软地垂下来……    然后他醉眼朦胧地问:“你也醉了?”    “……嗯?”    杨旭动作还算利落,走过来也没见打飘,只是听着浮了一些。他拽着燕怀的领子往他脖子上嗅。整个人埋进了燕怀胸膛里面。    燕怀当即僵在了原地。    “小旭——”    “酒味越发重了……”    杨旭皱着眉,又嗅了下,张嘴气息喷乱了另一个人的呼吸,“之前就觉得好闻……比刚刚的好像更纯一些……到底是什么酒?”    燕怀深深吸了口气,克制地扣住人肩膀好让人稍微远离一些,对上那双带着疑惑的桃花目。    “小旭……那是我的信素”    他对着那双蕴着些疑惑的漂亮眼睛,深呼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才说。    “不是酒,是我的信素,我的信素是酒味的。”    ……    “怎么了?”    天策利落地收了枪过来。    他神色如往常一般冷,漂亮的桃花目里带着些浅淡的疑惑。    “看我做什么,我的枪法有哪里不对吗?”    “……无事。”燕怀将脑子里昨晚上穿着常服垂着柔软发丝的小将军清空,抬头却又对上眼前军装肃正的人如昨晚一模一样的疑惑眼神。    “……咳。”    昨天,昨天杨旭得知不是真酒,遗憾地点了个头表示知道了,就松开手和他告别。    留下被夸了信素又鼓起勇气表白到一半的苍云整个人恍恍惚惚,又不放心,跟在后面把人送回去。    然后回头一个人差点无眠到天亮。    倒是睡着了,显然没睡好,梦里还是那轮圆月。    夸人家信素好闻,无异于求欢。    这……谁都挡不住。    哪怕他确实知道杨旭不是有意的。他虽然闻得到,却不知道散着信素的天干并不只是单纯散着发着好酒的香气,还散着对人的……情欲。    醉人的,浓烈的,他自己知道,自己平日里收得一丝不苟的信素昨天被勾的全部爆发出来,随着人的动作越发缠绕在怀中人的身上。    恨不得将人浸透了……里里外外。    良好的自制力是一点没有体现,直接丢盔弃甲。    万幸,千杯不醉的人也会败在从未接触过的好酒面前。昨天杨旭不知不觉被灌了许多……    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燕怀有一些失落,但这并不是回忆的时候。他看着那人漂亮的桃花目,甚至为自己莫名的冲动和幻想陡然生出些许愧疚和懊恼,不自觉地收了下手挡了下唇。    “咳……切磋一把?”    杨旭欣然同意。    小将军年少成名,燕怀却也不大。都在军中有些名气,才上了台就已经有人在地下喝彩。他俩去年就交过手,当时也一样热闹。    ……这些人,当他看不出分明是想借口休息。看教官的黑脸,待会训练可能得加倍。    不过这下,要是分心输了就不太好看了。    燕怀失笑,终于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对着杨旭简单做了个礼。    “这么多人,看来是不能掉以轻心了,你说呢?”    杨旭眼睛里也透出一抹笑意,挽了个漂亮的枪花。    “那是自然。”    燕怀从不轻敌,杨旭也一样。    酣畅淋漓。    年轻人的反应与能力当得上少年所有的自信,力气与经验或许还有得增长历练,可是如果再给时间成长,将来……    前途无量。    他们各自有几次胜负,不过燕怀觉察出杨旭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叫了停。    顺便也不给其他人休息机会,他们坐在角落里,看着教官把唉声叹气偷懒的人摁回去加练。    “师父总说让我在雁门多请教你,此言不虚。”接过水囊时杨旭说,他还有些喘气,体力确实不如还能面不改色挨着他肩膀坐下的燕怀。    “你再来两次,我确实要撑不住了。”    “……咳。”    “……怎么了?”    “……无事。”    燕怀总不能说自己从小在雁门的兵痞子窝里听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又连着昨晚的事情,思绪如脱缰野马不小心把话想歪了,只能生生掠过。    他最近是有些太不知克制了。    “不过是虚长你几岁,训练得多罢了,”他说,“论反应与武艺我可没什么好教予你的……换两三年前的我与你切磋,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话也不是这么说,总归……能活久一些。”    “……是。”    不过燕怀笑了笑,将话题延续下去,“但若能以巧取胜,想来也不至于熬到绝路……若真有一日到了这种程度,哪里还会在乎这些,保家卫国,无愧于心耳。”    “吾等为将,可不能顾此失彼。”    杨旭难得失笑,摇头。    “燕兄还说客气话,长宁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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