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药炉与风险 (第3/3页)

白纸黑字，对方只得摆摆袖子走人。

    一切都按她的盘子走。

    这一日，终於轮到她自己服药。

    她先吞了一粒养元丹，把底子垫住，暖意如春水漫过四肢。半个时辰後，再以鎏金髓丸开路，药力像一把极细的钢梳，从脊梁一路往下梳，把那些年练功留下的细小毛刺一根根「理平」。最後，她hAnzHU半粒苍龙丹，不急咽下，让药香在舌下化开，等到丹田微微一震，才以口诀导入。

    气机先是沉，像被人按在井底。片刻後，那GU沉意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暖力顶起——

    第三层的壁，薄得像窗纸，厚得像窗纸背後一寸木梁。她不急不躁，按着半年来的节律轻轻推。第三十二次呼x1时，那层纸破了，木梁也松了分毫，一条新路活了。

    她不求惊雷，只求稳。气息回笼三次，她睁眼，脸上只有轻得几乎看不见的一抹笑。她知道：第四层，不远了。

    她把剩下的药分门别类，写了「用後感」与「禁忌」贴在瓶底——不是怕忘，而是当做明天的她会接手今天的盘子。她把小瓶重新装回x口那枚旧皮囊，指腹在皮面上轻轻一按，像对它，也像对自己说：

    「在蕲老回来之前，做到这些就够了；他回来之後，你就睡。」

    窗外蝉声起落，神手谷仍如往常般静。顾青禾吹灭灯，靠在墙边歇了会儿，心里把下一阶段的表列起来——

    清理痕迹：石室、药畦、炉膛。

    常规药库补单：以免有人藉题。

    探门内动向：厉霄那边，半年约一次，不多问。

    她阖上眼，让耳边只剩风穿松针的声音。

    这一局，她走在前；下一局，仍要走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