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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第1/1页)
    在精疲力竭的情事之后,顾鸢困倦地合上了眼。    邻居在旁沉默地站着——手足无措。失去了雇主的指令,他愈发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瑰丽危险的美人,还有面前狼藉的场面来。    出于些难以言明的自尊,他冷着脸;竭力收敛起任何一丝对顾鸢的关切同情。    自己该离开了。    邻居心想。    当他正要这么做时,顾鸢撩起眼皮,微微斜撇着勾了他一眼。    顾鸢有双会说话的眼睛,无需多言,便能代替话语轻易差遣身边那些男人。    邻居看懂了顾鸢的意思,心生恼火。他阴沉着脸瞪了对方一会儿之后,转身去房间取了毛毯,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拢着抱了起来,远离了凌乱不堪的沙发。    “抱我去洗个澡。”    顾鸢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头,懒洋洋地指挥道。    他身体里还含着情趣玩具,却已难受疼痛到麻木,此刻反而没了什么感觉:“你怎么不说话?穆弘不让你说?”    他难得正眼看着对方,微微挑眉,“还是说,你就是个哑巴?”    邻居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顾鸢笑着倒进对方怀里,并不十分真心地道歉:“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他抬起头,微凉的唇碰了碰男人的喉结。邻居矫健结实得很,一身流畅的肌rou显出极少见的野性美丽。    此刻因顾鸢一个兴起的吻,男人周身气势阴沉着,仿若一直被冒犯了领地的骄傲大猫。    “不会说话也挺好。穆弘每次说话都惹我生气,还不如你呢。”    邻居没法理解顾鸢想做什么,明明刚刚与雇主甜甜蜜蜜地道别,转过脸来谈及对方的语气便满是嫌弃。    他因为伤病哑了十几年,从未有人用如此轻慢浅薄的语气,同他夸赞着哑的好处来。    赖在他怀里的金丝雀柔若无骨,明明是高挑修长的身形,抱起来却轻飘飘仿若无物。顾鸢抬起头审视他的眼神也轻飘飘的,如羽毛般搔弄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邻居正要回答,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铃,打断了他们。    这个电话,正是郁朝云打过来询问顾鸢状况的电话。    顾鸢开了免提,懒倦地应付着对方,似乎根本听不出藏在郁朝云冷淡语调下的关心。他说几个字,便停顿一会儿;面对着郁朝云的追问,反而先发制人地指责道:“不是你想和我保持距离吗?”    说这话的时候,顾鸢的手拢着其他男人粗糙的指节,对方在他的在掌心中留下亲密暧昧的触感。    迟余?    顾鸢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的男朋友。”他同迟余说,“你别同穆弘告状,好不好?”    男人并不搭理他,反而因为顾鸢对待“男友”的恶劣态度,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他把顾鸢抱进浴缸,拧开花洒,垂着脸给这只难伺候的金丝雀调试水温。    顾鸢看迟余不搭理自己,笑了笑。他抬起腿,不轻不重地踹了浴缸旁的男人一脚,又在对方发火之前娇滴滴地说:“那几个跳蛋还没弄出来呢。”    迟余深吸一口气。今夜那反复被打断的怒火在顾鸢泛着水光的眼中融化,凝固成一种更为无奈的情绪来。    他替顾鸢清理了身体,临走时又给对方打扫了房间。    顾鸢此时洗完了澡,舒舒服服裹在暖和的毛毯中,反而不理他了。等迟余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几秒都,才开口询问:“你一直住我对面吗?”    迟余点了下头。    顾鸢又笑。    “下次也过来帮我干干活嘛。我男朋友都不来我家的。”    迟余转过头,假装听不懂对方藏在话语中的暗示。    “过来。”    顾鸢招呼他。    迟余看着那只修长纤细的手,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渴求自己能重获说话的能力来。    他极想怒骂这只不知廉耻的漂亮玩物,此刻却只能如同对方的玩物一般,听话地走到对方面前,半跪下来。    顾鸢捧着他的脸,温柔缱绻地亲吻着他冷硬的面庞。    “不要同穆弘说我的坏话,好不好?”旁人的金丝雀,此刻乖乖地倚在迟余怀里,"我会给你奖励的。"    迟余终究是没和雇主知会之后发生的所有事。    他不觉着——或者不愿觉着自己是个在对方温柔乡面前不堪一击的软骨头,只是在心里冷冷地分辩着。    他的雇主,除去穆弘之外,还有另外一人。    迟余为穆家做了许多年的活,也是为了穆家而成了个永远沉默安静的人。    顾鸢的眼,与他那矜贵的美貌太有辨识度。    他不应当是个下贱的玩物——他本该也是个将他人踩在脚下的“上等人”    第二天,迟余给了顾鸢一张照片。    对方本是笑盈盈地拿眼睛勾着他,看见照片上那个与自己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后——居然笑得咳嗽起来。    “过来。”顾鸢朝迟余勾了勾手指。    对方乖乖凑了过来,结果被他狠狠在脸上掴了一巴掌。    “滚。”顾鸢说,“我不关心你们的家事。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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